my life goes on like fragments patched up together. I could only collect and record them in this way.
法國大革命使得許多法國主廚失了業。他們若不是出走他鄉為異國君主下廚(順勢把法式料理輸往全球),就是紮根巴黎各方,開拓一間間熟食專賣店,也就是「餐廳」。「restaurant」這個字最初指的是一種叫「bouillon restaurant──復原高湯」的湯品,讓人喝了能補充元氣,恢復精神;首間主打這種補湯的小旅館創立於一七六五年,主人是巴黎的布朗傑先生(Monsieur Boulanger)。在這之前,旅館客人都是與主人同桌共食的,但布朗傑革舊變新,讓客人在獨立的大理石小桌上用餐。這個新做法在巴黎開始流行,很快地,提供補湯的店家如雨後春筍般出現,進而成為真正的餐廳。
〈法式料理乃世界之最〉,《偏見法國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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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心,真是很有趣的東西。
知識影響信念,知道了一件事,可能帶著人的相信,飛往谷底或山巔。明明外在世界和社會規則仍舊照常運轉,人眼裡看出去的宇宙,卻徹底有了不一樣的顏色。鍛鍊心智韌性,時時在大的宇宙和小小自我之間,來回觀照。令我能在,貌似諸多不幸遠遠近近蹦生之際,守住平靜和快樂。光是這點,我就是無比幸福的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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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禮服,高衩晚禮服。
我還在懊悔,貼身長裙,去年下半年開始專心寫論文,沒能好好照顧身體,估計穿起來不夠好看吧。國際組織的晚宴,信義區會議場地鋪了地毯。請帖,註明男士最好穿燕尾服,女士得是端莊的晚禮服。費心溝通,太好了我可以去,晚餐時間把他託在別人家裡。蹬著跟鞋匆匆下電梯時,我是那桌最早離席的,夜色裡上妝的臉頰和裸露的臂膀在發光。他睡覺時間已到。好不容易接到,嘟嘟嘟搖搖晃晃回到家門口,他累壞。
我把晚禮服的高衩拉到腰際,那是一件背後V型鏤空剪裁,汗濕的頭貼上我空涼涼的背。手手繞上我肩膀脖子,然後手手旁邊是,剛剛還在宴會廳發亮的珍珠項鍊和金色耳環。背他爬上一階階公寓樓梯。
盤起髮膠的亮粉。快速褪下禮服。用最快的速度洗澡,說故事哄睡。他終於睡著的那一刻,妝還沒卸。過好久才想起來,在入口處對我微笑的金髮挺美的。對對對,坐在楊烈大哥旁邊的,是Team Taiwan的那個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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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兩三天的那些交談都具備某一種非虛構的性質。都是真的,都其來有自。可是我們用公眾語言,抽象地說,把歷史和來源考證的註腳拿掉。有這些連結和相遇,珍貴幸福。厚厚的我的過往。千言萬語,收在心底。活成一本書,僅以封面和目錄示世。每次摘取特定段落就好。沒有見面沒有聯絡都可以沒事,可是一有連結的時候,在我睡著時蓋上來的外套。眼神和笑,在日常生活中卻得需要時間,一次次想起,又一次次去忘記。
有沒有發現啊,對自己說,回到同樣這片海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