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知道我是悲傷的,我確知。
悲於自己的脆弱,卻同時感受心胸牽連浩瀚世界。明明那是我陌生的異國叢林場景,我卻輕易墮入小說世界,沾染死亡氣息。
故事構築悲傷,故事憾搖理智磚牆,把自己塞進故事裡,我才得以隨小說裡的象群哀鳴,釋放情緒膿瘡。共感成為我的長處,也輔佐我綿延壓抑的有效期限。
我感到難過的事其實微不足道,跟很多事物相比,這不算什麼。意識明明白白,因此情感更收更斂,理智爬遍最表層肌膚。只在內裡深處翻滾沸騰;血管裡奔馳的雙凹圓盤紅血球,他們才知道。
傷口配回憶,滲成幾滴血化成蜜。心底紋火悶著,灑幾匙對未來的憂懼,煮成越濃越稠的糖糊,如琥珀色麥芽,黏連、緩緩流卻透出一些光。裹覆在爾後產出的文字和舉措上,甜得讓世人記住那芬芳。
熬著的那些隱藏,再現世時,已是郁香的糖。若要再熬,便成耀光結晶。能看見晶體折射光線的人們,偶爾稱之為藝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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