戰前東亞唱片工業史課程期末報告
一、摘要
本文試圖收集現有資料，整理出詹天馬生平。並且探討《桃花泣血記》錄製與發行過程，從中釐清相關文化活動的互動機制。最後從《桃花泣血記》系列作品，推敲詹天馬的創作過程。
二、前言
人們會認識詹天馬，大多因為他是「天馬茶房」老闆。天馬茶房位於大稻埕，是1947年二二八事件爆發衝突的地點之一，加上當時知識分子喜愛聚集於此，更讓人對茶房主人充滿好奇。詹天馬同時是一名電影辯士，在播放黑白默片的現場替觀眾即時解說劇情。1932年，電影《桃花泣血記》在台北大稻埕上演，為宣傳電影，製作了同名流行歌。這首歌紅遍一時，作曲者王雲峰，作詞人就是詹天馬。
（圖說：1941年，台北帝大醫學部畢業生，在天馬茶房前合影留念1。）
這學期課堂上提及戰前的朝鮮音樂2，當時朝鮮和台灣同樣受日本殖民，兩地的社會氛圍與音樂發展，有許多值得比較和討論之處。朝鮮的音樂和相關資料得到相對完整的保存和整理，對當時朝鮮的唱片從業人員甚至能有頗為仔細的描述。台灣卻因為政治因素不鼓勵研究，加上大眾來不及認識；一直到近年，78轉唱片研究與資料庫建置才慢慢被重視。所以，儘管詹天馬是這樣一位時常被提及的要人3，我們卻對他所知甚少。這篇文章希望透過作品盡量接近他，拼湊他可能有的心思和創意。
三、詹天馬生平
詹天馬本名詹逢時，生於1901年4。1937年妻子生下兒子詹泰一，新生不到滿月，妻子即離世。同年，詹天馬再娶時年二十八歲的詹金枝，而後添一女詹舜英。1953年，詹天馬五十二歲，死於心臟病5。
四、《桃花泣血記》從電影到流行歌
1931年，電影《桃花泣血記》由上海聯華影業製作發行，卜萬蒼擔任導演兼編劇，找來名演員阮玲玉和金焰擔任主角，電影於1932年3月在台上映。關於後來的《桃花泣血記》歌曲，目前已知這首歌在1932年誕生，王雲峰作曲、詹天馬作詞，由純純（名旦劉清香化名）演唱，古倫美亞唱片奧山貞吉編曲，洋樂伴奏。有些研究者主張《桃花泣血記》是台灣第一首流行歌6。
根據唱片研究者林太崴的說法：《桃花泣血記》電影來台放映時，電影片商為了吸引觀眾前來觀看，請詹天馬根據劇情梗概（電影本事），創作七言歌詞，再由王雲峰作曲。電影宣傳隊伍沿街播放這首歌，意外一炮而紅。古倫美亞老闆栢野正次郎聽到之後，決定找當紅名旦純純獻聲，才將這首歌灌錄成唱片發行。
如果上述說法屬實，便有幾個值得探討的問題：
（一）這首歌以何種方式傳唱大街小巷？是透過樂隊在街上臨場演奏的嗎？另一種可能是藉由留聲機播放（或許以車子載運、沿途播送，或是在定點播放），如此一來，代表在古倫美亞錄製《桃花泣血記》以前，便已灌錄過一個傳唱版本的《桃花泣血記》。若傳唱版本有灌錄成唱片，原本關於《桃花泣血記》流行歌的資訊，必須釐清之處整理如下：
傳唱版本（若有灌錄成唱片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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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倫美亞灌錄版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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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詞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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詹天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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詹天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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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曲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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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雲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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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雲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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伴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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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種音樂伴奏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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洋樂伴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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編曲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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編曲者是誰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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奧山貞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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演唱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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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誰演唱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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純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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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二）為了宣傳電影，電影片商才想出要製作《桃花泣血記》歌曲。當時片商如何找到詹天馬和王雲峰作詞作曲？是由中國電影片商直接跨海來台，委託詹天馬和王雲峰？抑或是台灣另有代理商從中接洽？這些疑問如果能得到解答，或許可窺知當時電影業如何運作，以及文化界的活動。
五、詹天馬與《桃花泣血記》
為什麼當時電影片商要特別為《桃花泣血記》這部電影做歌宣傳？難道說他是第一部在台灣上演的中國電影嗎？根據學者陳道明的研究7，永樂座1924年落成以後，主要上演戲劇，偶爾兼演電影，都是外租給劇團或電影商經營，約五到六個月易手一次經營權，營運模式受觀眾反應、商業景氣起落影響。
1927年6月，中國電影《盤絲洞》（但杜宇導演，1927）和《孟姜女》（邵醉翁與翁啟祥合導，1926）在台北永樂座上演，獲得觀眾好評，台灣觀眾對中國片開始有極大興趣，啟明影戲公司趁勢租下永樂座半年，連放多部中國片。由次可知，《桃花泣血記》並不是第一部在台上演的中國電影。但可以確定的是：詹天馬、《桃花泣血記》與永樂座極有關聯。
1931年，受全球經濟不景氣影響，大稻埕商業萎靡不振，永樂座生意跟著低迷。1931年10月，原來擁有者陳天來等人改建裝修之後，永樂座營收仍未見起色。這時，詹天馬出現了8：
1932年名辯士詹天馬自組「巴里影片公司」取得永樂座經營權，花1個月重新粉刷並親自經營被詬病的茶房，改革用人方式。1932年農曆正月開始放映《恆娘》（史東山導演，1931）、《戀愛與義務》（卜萬蒼導演，1931）、《桃花泣血記》（卜萬蒼導演，1931）等片，後者還因為譜成流行歌作為宣傳曲，在臺灣受到相當歡迎。
我們可以推論，在永樂座經營不善、客人不願光顧、景氣差等前提之下，詹天馬自組電影公司，引進中國片放映，為了刺激消費，他必須盡可能吸引觀眾上門。所以，有可能為電影做歌宣傳的手法，就是出自他自己的構想。上一段關於電影片商是誰，以及片商如何委託詹天馬和王雲峰，系列疑問或許可由此得到解答。
至於，詹天馬如何創作出《桃花泣血記》歌詞？我們對於他的生平所知實在太少，無法透過他的教養訓練、文學藝術喜好判斷他為何做七言歌詞，又或者他為何選這些詞語，而不是其他個詞語？至少我們可以確定，如果他寫歌詞以前看過《桃花泣血記》電影，他的創作必受電影本身影響。以下，我將分析詹天馬所寫的十段歌詞，試著和《桃花泣血記》原本的電影作比較，推敲關聯。除了影片畫面之外，我摘寫出黑幕白字的角色對白、旁白描述，作為電影內容的討論依據。
《桃花泣血記》歌詞（上）
歌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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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析與比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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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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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親像桃花枝，有時開花有時死，花有春天再開期，人若死去無活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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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段歌詞和電影象徵的手法相同，開頭便以桃花類比主角琳姑的人生際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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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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戀愛無分階級性，第一要緊是真情，琳姑出世歹環境，就像桃花彼薄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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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描述琳姑的身世，琳姑是佃戶陸起的女兒，受雇於金家。男主角金德恩有個傳統母親，掌管富有的家業。德恩老母不喜歡兒子和下人來往，儘管德恩和琳姑兩人真心互愛。
這兩段歌詞先寫琳姑、後寫德恩，和電影裡主角出場順序相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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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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禮教束縛非現代，最好自由的世界，德恩老母無理解，雖然有錢也真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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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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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恩無想是富戶，專心實意愛琳姑，免驚日後來相誤，我是男子無糊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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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恩一開始沒想過自己和琳姑的身世差異，只是一心一意的愛著她。琳姑本來就愛著德恩，對於德恩說婚事已被應允，真心相信。兩人就這樣結合了。
德恩的說詞，琳姑絲毫沒懷疑；卻為日後衝突埋下導火線，這兩段歌詞的描寫依照劇情順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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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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琳姑自本也愛伊，相信德恩無懷疑，結合良緣真歡喜，心心相印不甘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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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桃花泣血記》歌詞（下）
歌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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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析與比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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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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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情愈好事愈多，頑固老母真囉嗦，富男貧女不該好，強制平地起風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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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太太終於發現兩人戀情，硬要分散兩人。不過此處只提及金太太阻撓；並沒說到琳姑鄉下父親陸起不贊成，他不希望女兒成為耽溺於物質的人（見台詞：我不願意我的女兒有這種賤樣。）另外，琳姑母親病重，也亟需琳姑回鄉，歌詞裡隻字未提。
推測在歌詞字數有限的情況下，「禮教束縛阻礙感情」是較能激起聽眾興趣的選擇。而金太太就是門當戶對、傳統思想的代表，所以儘管琳姑之父陸起的戲份沒有比較少，但在歌詞裡卻絲毫沒被提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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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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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別愛人蓋艱苦，相似鈍刀割腸肚，心啼哭病倒鋪，悽慘失戀行無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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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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壓迫子兒過無理，家庭革命隨時起，德恩走去欲見伊，可憐見面已經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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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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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明社會新時代，戀愛自由才應該，階級約束是有害，婚姻制度著大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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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影字幕中的旁白會對劇情或角色狀態下註解，但多為中立的情感描述。可是歌詞裡，毫不掩藏的訓誡，說階級約束有害、提醒為人父母要注意。
推測和詹天馬作為電影辯士的身分有關，當時辯士不單純為觀眾解說劇情，他們常藉此散佈政治立場或道德思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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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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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人父母愛注意，舊式禮教著拋棄，結果發生啥代誌，請看桃花泣血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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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、其他相關作品
1932年《桃花泣血記》流行歌先紅起來，古倫美亞才找來純純灌錄唱片。1935年，古倫美亞趁勝追擊，發行《桃花泣血記》新歌劇版，由李臨秋編劇，王雲峰作曲；純純和愛愛以清香與紅蓮的名稱，分別飾演金德恩和琳姑。這裡有一個引人好奇之處：如果當初流行歌是由詹天馬作詞，他身為辯士，應該也是一位很會說故事的人。為什麼後來的新歌劇版找李臨秋編劇，而不找詹天馬呢？可惜我們只能提問，線索不足以拼湊答案。
至於詹天馬是否留下其他足跡呢？1931年他替《可憐的閨女》錄製映畫說明，由古倫美亞發行，唱片圓標上可見詹天馬「說明界大王」的稱號。他也在古倫美亞的新歌裡擔任演員，《雨夜花》、《望春風》、《月夜愁》和《不落花》四部新歌劇裡，能聽見他的聲音。另外，他還曾錄製《紅燈記》（1929年）、《噫無情》（1930年）兩張映畫說明。《桃花泣血記》流行歌作曲者王雲峰進入古倫美亞公司擔任作曲家，相較之下，詹天馬似乎在唱片界銷聲匿跡。我們只能從1937年的《風月報》知道，詹天馬爾後投身新劇推廣。
七、結語
在數位泛濫的時代，七十八轉唱片保留了早年的類比音訊，聽見聲音彷彿帶我們回到過去。可惜我們太擅於被鼓勵遺忘，歷史文物流失的速度又太快，不知道我們尋根的腳步能否追趕得上。詹天馬以天馬茶房老闆的身分，在時光洪流裡被記下一筆，他更是號稱台灣第一首流行歌《桃花泣血記》的作詞者。這首歌的製作與發行過程，還有許多值得探究的疑問。詹天馬是當時很出名的電影辯士，可惜留存的映畫說明唱片不多。而且，詹天馬看起來很少在唱片圈「走跳」，只知道他後來致力於推廣新劇。
這樣一位值得被好好認識的歷史人物，在我們後世看來還有些模糊，仍待眾人共解。當我們知道自己從哪裡來，才能知道該往哪裡去。
【註解】
1 圖片取自李坤成的網路公開資料，網址來源：https://goo.gl/cp62Rh。1940年代，孔雀酒家、天馬茶房和陳逸松法律事務所，都在大稻埕這棟洋樓營業。
2 現今韓國人所認知的「戰前」和台灣普遍認為的「二次世界大戰以前」不同，因為1950年到1953年之間，朝鮮還有韓戰。
4 詹天馬再續弦的妻子詹金枝，於詹天馬逝世後，潛心參與宗教活動。宗教團體「台中菩提仁愛之家」對詹金枝的生平有詳細描述，目前只能由此推敲詹天馬的生卒年。資料來源：https://goo.gl/s3MbF7
5 另有搜尋到苗栗縣卓蘭鎮一筆地契資料，於1892年（光緒17年）簽立，契約代筆人為「詹逢時」，與詹天馬本名相同。惟無法確知是否為同一人。資料來自中研院台灣史研究所，文件標題：「光緒17年12月羅門葉氏立杜賣盡根水田契字」。
6 台灣第一首「流行歌」。此處所稱的流行是指，被一個地區人人傳唱的普及現象，抑或是唱片業裡創造出來的某種曲風。流行歌一詞的定義，在唱片研究裡是個倍受討論的問題。至於《桃花泣血記》是否為台灣第一首流行歌，說法不一，此處不討論。
7 李道明，《永樂座與日殖時期臺灣電影的發展》，2016年12月。論文收錄於「台灣電影研究學術網站」。
8 資料來源同附註7。
【附錄】
《桃花泣血記》1931年黑白默片中，黑幕白字呈現的角色台詞。
Time Cod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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字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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敘述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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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'1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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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前略工作人員名單及演員表）
胭脂鮮艷何相類
花之顏色人之淚
若將人淚比桃花
淚自長流花自媚
淚眼觀花淚易乾
淚乾春盡花憔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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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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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'4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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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起是金百萬家的佃戶，這時候正是他結婚後最擔心也最快樂的一剎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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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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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3'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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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開花後結果恭喜你添了一個姑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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配角產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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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3'3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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劫牛賊活張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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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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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6'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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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這裡一天你們這般狗賊休想作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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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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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6'4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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饒了這些狗賊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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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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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6'5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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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園之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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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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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7'1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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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起之妻及其女琳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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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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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8'0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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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麼今天回來這樣晚快帶我們回去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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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起之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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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'3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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琳姑這孩子真奇怪，見了桃花就不哭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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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起之妻/陸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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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'5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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讓我把這桃枝種在泥裡，也許會活的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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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起之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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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'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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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年之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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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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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'4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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媽媽為什麼掛一塊紅布在樹上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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琳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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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'4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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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是百花生日，牠和你同年，也是五歲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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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起之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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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'0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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牠將來會開花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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琳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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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'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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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株桃樹和你很有關係，你將來做人做得好，他開得花必定鮮豔，倘是不學好那末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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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起之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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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'4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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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人收租來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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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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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'1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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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太太她最愛的就是她的獨養兒子德恩，可惜她的愛法太不合時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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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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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'4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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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德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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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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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'5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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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太真好福氣，麥租又好十成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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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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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'1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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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劫牛賊最討厭，時常想來作怪，可是我都對付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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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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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'5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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階級觀念不業生效力於天真時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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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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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'4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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喂，你們快來加入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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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埂裡玩泥巴的孩童們（對琳姑和德恩說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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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'2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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讓我們鄉下人也來欺欺城裡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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孩童裡年紀較長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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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'5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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媽，我在這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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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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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'2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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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明天就帶你回去，不然就要變成野孩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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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太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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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'3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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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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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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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'3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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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花含苞欲放之際，正琳姑情竇初開之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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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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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1'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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蔻荳年華之琳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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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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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'0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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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年時代之金德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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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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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3'1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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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麼不見你的女兒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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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太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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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3'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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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在家裡替她母親做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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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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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4'2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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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多麼純潔的美啊，在城裡那裡找得出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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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德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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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5'1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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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中女子是脂粉的美，這才是純潔的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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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德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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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5'3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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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請你陪我到桃花林去看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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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德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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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7'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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請你坐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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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德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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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7'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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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鄉下人是立慣了的，少爺請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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琳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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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9'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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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一個鄉下人，怎能配得上你呢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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琳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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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0'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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琳姑你今天為什麼這樣冷淡我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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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德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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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0'3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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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是我的少主人，我怎能和你常在一齊談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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琳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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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0'5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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琳姑，我真愛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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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德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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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1'1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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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明天能陪我去看廟會，我就相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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琳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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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1'4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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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年一度之盛大廟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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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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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4'2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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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為什麼不開心，這種迷信的話還能相信的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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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德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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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4'3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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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終身愛你；絕不會使你受災難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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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德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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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6'0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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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明天回去了，我怎能離開你呢？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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琳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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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6'5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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媽，琳姑沒有進過城，我們帶她去玩幾天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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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德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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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8'0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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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把你們的女兒帶進城去玩幾天好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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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太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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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8'1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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承太太的恩典，當然可以的，不過鄉下孩子不懂事，怕冒犯了太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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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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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8'3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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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要緊，不要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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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德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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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8'5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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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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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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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9'2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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綠蔭深處，常有一對不調和的情人出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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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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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0'5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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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恩真沒人格，同鄉下女子做這樣醜態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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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裡小姐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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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1'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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伯母，德恩同那個鄉下女子在花園裡摟抱著太失體統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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娟娟，城裡小姐們之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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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2'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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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將這下流女子送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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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太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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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2'3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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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親，原諒一次吧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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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德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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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2'4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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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行！即刻替我滾出去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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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太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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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2'5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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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明天送她回去就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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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德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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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3'2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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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恩愛琳姑已極，既不見容於家庭，遂不得已而出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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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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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4'1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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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不曉得幾時才能見面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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琳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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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5'3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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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一晚，我已經將我們的家庭佈置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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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德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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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6'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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娟娟嫁給德恩真是很好的一對呀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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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金太太家說媒的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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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6'2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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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久有此心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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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太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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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7'0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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琳姑已經送下鄉去了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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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太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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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7'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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哥哥怎捨得送她回去啊？以後誰陪你在花園裡情話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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娟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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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7'4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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惟環境最足以轉移人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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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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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8'5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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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就要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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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德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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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9'2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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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說這句話你為什麼倒不開心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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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德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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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9'3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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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不向你母親說明白，難道就永遠這樣下去嗎？你也應該替將來的孩子打算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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琳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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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0'0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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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忘了告訴你母親已允許我們的婚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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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德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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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1'1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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琳姑進城去好久了，你快去接她回來，也好伏侍我的病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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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起之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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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1'5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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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養得好兒子，我替他說的婚事他全然不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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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太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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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2'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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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起，你來有什麼事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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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太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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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2'3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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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的，因為琳姑的媽病很重，所以來接她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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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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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3'0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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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......你來接你的女兒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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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德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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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3'5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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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願意我的女兒有這種賤樣，快去換原來衣服來見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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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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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5'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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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去向他的媽講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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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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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6'0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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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的兒子害了我的女兒你怎麼辦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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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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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6'2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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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親，我愛琳姑，我要和她結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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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德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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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6'3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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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說！他們配得上和我們攀親嗎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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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太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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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6'4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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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管配不配，非正式結婚不能了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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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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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7'0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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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簡直是說夢話我們這種人家來娶你的女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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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太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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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7'3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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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簡直是一個騙子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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琳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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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7'4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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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女兒的事，我們給你幾個錢就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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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太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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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7'5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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誰要你的臭錢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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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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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8'0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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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要錢是活該以後連牛場也不要你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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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太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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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8'3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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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原來是一個人面獸心的騙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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琳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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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8'5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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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陸你妻子奄奄一息了我追來給你報信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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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名報信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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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9'3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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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這老不講理的東西，誰願吃你的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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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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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9'5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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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騙我！你騙我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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琳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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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00'0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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琳姑！琳姑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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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德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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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00'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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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晚，金公館特別戒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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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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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00'4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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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太吩咐過了不准少爺出門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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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公館僕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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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01'2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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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兒子我們這種門戶何能同窮人家配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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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太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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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01'3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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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情分什麼窮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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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德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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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01'5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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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幼時你的爸爸就去世了，可憐我將你撫養大了，難道你一句話都不聽從我嗎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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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太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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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02'5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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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放我出這牢監家庭罷，我要去看琳姑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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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德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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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03'1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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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親，你算愛兒子，讓我去看琳姑一次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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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德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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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03'2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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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非我死了，你才可以去看這種賤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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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太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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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04'4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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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去把這株桃樹挖起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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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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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06'1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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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陸不幹了，我們要當心一點哩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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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場其他佃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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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06'4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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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起走了，我們就去動手一定成功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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劫牛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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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07'3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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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定偷牛賊又來打劫了，我要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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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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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07'4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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爸爸，我們現在已被辭歇了，何必再去幫他們呢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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琳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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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08'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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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孩子，我們寧可人家負我們，我們不要負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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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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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10'0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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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太太的美人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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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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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10'4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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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候不早，我要睡了，請諸位出去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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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德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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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11'5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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琳姑做母親了，但她絕不希望她的女兒將來同她的環境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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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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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13'0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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跑了一天，誰肯借給我一個錢呢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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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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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13'3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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琳姑的房東王氏率領當地著名老色徒劉裕泰來此，當有一種作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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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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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13'4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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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小娘子包你中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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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東王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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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14'0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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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請你到外面去說句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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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東王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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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14'3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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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知道你的情形很苦，這位老先生很願意幫忙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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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東王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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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15'1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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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末你以後要錢用，儘管到我家來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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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色徒劉裕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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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16'0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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讓我先死了你再出去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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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太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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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16'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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昔日花紅葉綠，今天枝折根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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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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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17'4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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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這樣的苦，何不向劉裕泰借點錢來用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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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東王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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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17'5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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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種下賤的事我是不做的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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琳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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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18'0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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難道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你的父親和小孩子病死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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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東王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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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18'2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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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！我去！我去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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琳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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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20'1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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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株桃樹和你很有關係，你將來做人做得好，他開得花必定鮮豔，倘是不學好那末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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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起之妻（琳姑回憶母親所說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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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21'4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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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魔常臨貧苦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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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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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22'4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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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爺，剛才我見了一個鄉下人，他說琳姑病重快要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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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公館僕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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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23'0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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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立刻就去看她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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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德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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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23'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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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這樣頑固，就算愛兒子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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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德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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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23'4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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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從此自由了，你就算沒有養我這個兒子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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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德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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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24'1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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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恩少爺，你不會騙我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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琳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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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24'5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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爸爸，你去請德恩少爺來，我等他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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琳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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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26'0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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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恩，你怎還不來，我恐等不及你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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琳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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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26'3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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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孩子，究竟怎麼樣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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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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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27'2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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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恩，德恩，我們連一面都不見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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琳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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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27'4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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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孩子怎樣了？你爸爸是看不見的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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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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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27'5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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媽媽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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琳姑的嬰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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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28'3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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琳妹我來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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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德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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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28'5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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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爺，你來了嗎？我曉得你是不會騙我的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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琳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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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29'3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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琳兒！琳兒！你......你怎麼樣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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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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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29'5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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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來了很好，你害死了我的女兒，還要留下這孽根，怎麼辦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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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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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30'3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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琳妹我負你了，我應該死，但我死了，我們的孩子又怎麼樣呢？我要奮鬥為孩子謀福利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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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德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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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31'1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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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親大人膝下......（文字略，信件內容大致為德恩要求琳姑以兒媳身分下葬，否則他將永流外地。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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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德恩的信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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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32'0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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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寫回信就說我允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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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太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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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32'2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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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辦淚珠一點一點的落在琳姑的墓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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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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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'33'4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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琳妹，你既殉情，我也守義，今生我們不能相見了，我將整個的愛，埋在你的墳裡，常伴著你，等待來生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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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德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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